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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我知祂深住我心——鄧瑞雯在悲愴中生命重建

文/ 長鳴 採訪整理

        太陽西下,我手中拿著一杯剛泡好的濃郁香醇咖啡,從廚房走進客廳。日暮餘暉透過明淨窗戶,映照在家中的客廳,昏黃光影中,年邁的雙親安穩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正在享受窗外的美景,搖曳的樹梢,若隱若現,彷彿和光影玩捉迷藏;大妹微呼著氣息,在客廳一隅,靜默著;我兒永健還是一如以往的乖巧安靜;這是一幅人間的老殘美景,我不忍打破這份靜謐,眼目也跟著光影慢慢移動,欣賞這幅人間最美的圖畫,一股莫名的喜樂和幸福感油然而生……。

喜樂安養院院長

        這畫面,可說是「喜樂安養院」的停格照片,彷彿我是安養院的院長,家人是我照顧的對象。面對這樣的家庭,一般人應該會充滿怨懟;而我對這「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落寞景象,有另一番註解,並將之轉為「夕陽無限好,雖然近黃昏」的享受時光。

悲愴的命運交響曲

        我原本不是以那麼釋懷的心來面對我的家庭。事實上,我的命運交響曲是悲愴的……。三十年前,我的先生在瓦斯行老闆來家裡檢查有瑕疵的瓦斯桶時,因老闆處置不當,引發瓦斯桶爆炸,當下造成先生重度灼傷,不到二週即安息主懷。安息前一天,先生以微弱的氣息對我說,「穿白色發光袍子的主耶穌來找過我,說我受到重傷,為的是要榮耀祂的名!」他還說,主耶穌帶他到兩座美麗的花園,和一座充滿痛苦靈魂的荒蕪之地……。

        先生離世時我卅四歲,孩子才二歲八個月大;他因生產過程受到麻醉藥傷害,影響腦部發育,有弱智現象。我在雙重壓力下,常常哭泣流淚,憂傷長達八年,才慢慢靠著主耶穌走出痛苦陰影。

        我離開傷心的住所,搬回娘家。在娘家有安全感,衣食無缺,孩子也有父母幫忙照顧,讓我可以在學校無後顧之憂,專心教書,也可以固定時間在教會聚會,使我跟上帝的關係越加緊密。只是疼愛我的父母親是我心中最大的負擔。

        母親勤儉持家,因不自知罹患糖尿病,未及時治療,末梢神經變得遲鈍。一次腳趾受傷,傷口潰爛嚴重,醫生為保住她的腳,只好切除腳趾頭。切除後,她走路失去平衡感,體力也漸漸衰退。前幾年,家中體弱多病的大妹,也搬回家來。她一度被誤診為精神病患,長時間吃藥下,身體越顯耗弱,動作遲緩、思考無序,無法外出工作,全天窩居在家。

退休成為當家的

        一家五口,唯獨我還可以照料家人,心想擔任教職超過廿五年,加上年近半百,不如辦理退休,好好照顧父母、妹妹和兒子。

        退休後,我將心力完全放在家裡,真的當起家來。我想到可以為家人付出,孝敬雙親,照顧體弱多病的大妹和兒子,心裡快樂;只是想法雖美,做法卻沒有想像的順利。

        過去在學校自主教學常受肯定,現在回到家要「理家」應該是簡單的事,誰知我做事的次序和母親當家六十年的SOP完全不同。母親說,「我開始要教你如何做……」我忘了在家中是女兒的身分,是要被母親教的,是要照母親的方式行事,這對當初一心要「當家」的想法衝擊很大。

不自覺愛的不夠

        我是在禮教下成長的老師,禮貌、規矩、溫柔是必然的;我的教會重視生命之道,被教導要饒恕、謙卑、順服,也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現在回家卻完全不一樣,竟然會和媽媽頂嘴,不禁對自己感到熟悉又陌生,原來我的靈命差多了,我沒有自覺自己的不對,只認為是禱告不夠、聖靈沒充滿,有特會就參加,參加後,特別能平安喜樂,只是回到家,依然故我。

        我知道上帝喜愛他的子民有憂傷痛悔的心,就在那時,我看到——「主從歸位、價值歸位、愛心歸位」,內心深處很是震撼,我對主說,「我的生命需要操練,我要這三個定位撐起我偏差的生命……」我就這樣參加了王陽明牧師的心靈禱告靈修課程,在心禱操練中,生命似乎被重建,找到具體去偏入正、有悔要有改的具體架構和方法,體察到自己知與行之間有矛盾,生命操練不足,才「自覺我愛的不夠」。

靈命重建更親近主

        在一次課程中,王牧師提到人除了攸關生死和健康的議題外,都可以放下自己,為別人的幸福著想,我如獲至寶,從此進退有據,漸漸不被是非對錯影響情緒,開始為家人的幸福著想。感謝主,我學會「放心交託、放心立命、放心委身」,會對半夜突然需要安慰的妹妹說,「主在這,不用怕」,可以不慌不亂起床為妹妹禱告。

        經過「雙愛心禱」靈命成長的洗禮後,我不再像過去,提升了生命承受傷害的能力;不但和先生一樣遇見了主,更能體認「改變生命來愛主」的真諦。

       「將殘的燈火他不吹滅,壓傷的蘆葦他不折斷」,我不再為老病衰殘難過,餘暉停格的這幅「安養院」圖像,我快樂享受在其中,這就是我心靈重建後的寫照。不管遇到任何景況,我的主對我說:「我在!」我體認信仰的完全與自由,因為我知道我的主——祂在;如影隨形,深居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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