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歲月】 牧家旅遊
就如小學生要外出宿營一樣，臨睡前整理行李到大半夜，小寐一下後清晨三點起床，神采奕奕的拉著行李箱到定點集合，有二十位牧師師母要一起搭早班飛機前進越南。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牧者家庭的海外旅遊，心裏不只覺得新鮮，更期待得到一些意外的「牧會分享」的收穫。候機時，有同工拿出一大包玉荷包荔枝來分享，此物不能帶上飛機，於是大家就努力的把它分完、吃完，笑聲和甜蜜為接下來的四天行程掀開快樂的序幕。
飛機的後幾排都是「我們」的位置，於是，誰想跟誰坐都沒問題，謝謝大家讓給我機翼邊靠窗的位置，讓我一路上飽覽密閉小窗外的綺麗雲景。我平日就喜歡拍攝雲的變化，尤以群聚在天邊的日出和日落的色彩最為耀眼亮麗。
當飛機衝上雲端，地球就在我的視線裏逐漸縮小，地界也很快的被雲層覆蓋。我俯瞰時，機翼下的團團雲圈，圈圈相連，深不可測；平視時，雲層的盡頭矗立著好幾座層層疊疊的雲山，有的雲裏裹著光，呈現透明發亮的白；有的肚子是厚厚的寶藍，再以柔和的白雲鑲邊，煞是好看。好希望自己有雙翅膀，能飛到雲的盡頭去看個究竟。
接近越南前，機身的高度下降，有一小段時間我看到一大片藍藍的海洋，海上有零星的小白點，看不清是船隻或海浪。當陸地再次出現時，綿延千里的海岸線上有一圈擱淺的白色泡沫包圍著綠色陸地，好像一件滾了蕾絲花邊的漂亮裙襬。
第一天，北越以四十一度的高溫熱情相迎，這個下馬威令人印象深刻。參觀黃色法式建築的胡志明故居後，轉入名聞遐邇的Bat Trang陶藝村，欣賞上千件的陶藝製品及刺繡藝術。令我感動的是刺繡的工作人員中，有多位是足障者，因此讓我對陶藝村多了一份商場之外的尊敬。
前往世界八大自然奇景的下龍灣，需要四小時的車程，觸目所及的路景應似台灣五○年代的光景：石子路的顛簸、塵土飛揚的路面、不絕於耳的喇叭聲、戴斗笠穿拖鞋、騎腳踏車兜售商品、喜歡戴軍用綠帽崇拜英雄、路邊大小不一的木板手寫招牌……。
沿路看到的建築多為狹長型，面很窄，卻很深，是因法國殖民時期是以房子的面寬來計算課稅，越南人為了避稅，就把房子蓋成狹長深邃的樣子。一路上所見的農村景觀，到下龍灣後完全改觀，靠路面的新建物與鄰近的舊建物並存，是一個以漁業及觀光事業為主的城鎮。
第二天，我們在下龍灣的渡輪上悠閒的飄盪了一整天。這個海灣面積約四千平方公里，約有二千個大小不等的石筍狀石灰岩島嶼散列期間，每個島嶼上都有濃密的植物分佈，也因不同的造型而有不同的名字：龍島、猴島、蟾蜍島、鬥雞島……，較大的島嶼Tuan Chau 和 Cat Ba，上面有永久居民。途中參觀驚訝洞，洞內有無數的鐘乳石和石筍，但被加入太多商業的味道，以及想以五彩燈光營造神祕色彩而失真。這是我覺得很可惜的事。
團員中有幾位牧師師母登上四百廿四階的英雄島（TITOP），他們回到船上時受到英雄式的歡呼。船在羅列的島嶼中緩慢繞行，我們在船內喝茶聊天，偶爾有賣水果的婦女或小孩攀爬到窗邊，紅毛丹、山竹或香蕉……一小籃台幣一百元，這些海上商船是婦女們賺取微薄收入的工具，甚至有人把小嬰兒帶在船上，看來十分辛苦。還有以船為屋，以海為家者，他們聚在一處，形成一個特殊的小型社會；有商店，有私塾，自給自足。我們這些在路地生活慣了的人，很難想像他們的水上生活。
觀賞水上木偶戲是第二天晚上的重頭戲，那是越南相傳千年的國寶藝術。舞台搭在水池裏，後台的演員要有很大的臂力才能在水中操控連接大木偶那兩公尺的長木棍，及牽動細部動作的多條絲線，著實不易。水上木偶起源於紅河三角洲，當地湖泊遍布，水患為災，居民苦中作樂，在水上搭起戲棚玩戲偶，後來也能玩到宮廷去，成為御前戲。
第三天，我們回到河內逛卅六條古街，一群人在還劍湖畔候車時，目睹一位韓籍女孩攝影機被搶，沿街狂追著搶匪的飛車大叫情景。讓我突然想到地陪第一天的警告，他說：「越南貧窮，搶匪多，背包前掛是自己的，後背是別人的，側背是一人一半。」妙語背後含著很難分解的民族心酸。
「36」古街是古代商業繁榮時聚在一起的商業區，分門別類，再以類別取街名，其數字來自古云，「36行，行行出狀元」之說，我覺得其中較特別的是打鐵街和清洗摩托車街，由這兩街可看出越南的生活與文化。
傳統的單人人力車已被限制進入古街內部，因古街人車多交通亂，這種行走速度慢又占空間的觀光車，只能在外圍逛逛。我們搭電瓶車，車伕們個個身懷絕技，在車水馬龍的小街上橫衝直撞，沒有紅綠燈暢行無阻，也讓我們看得目瞪口呆，膽戰心驚。
古街內有一間聖若瑟教堂也成了觀光景點，門口甚至排出了入內參觀的時間表。我們一群人安靜的由側門入，坐在長椅上靜默禱告。出教堂後，我們觀賞了圍牆上一大片的銅雕壁畫，這壁畫從創世記的光講到啟示錄的聖城，這光在我們的靈裏牽扯出一份靜默的震懾。
詩篇八十六篇九至十節：「主啊，你所造的萬民都要來敬拜你；他們也要榮耀你的名。因你為大，且行奇妙的事；惟獨你是神。」詩篇十九篇一至四節：「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它的量帶通遍天下，它的言語傳到地極。」是的，神的言語將傳到地極，傳到越南，願我們穿著平安的福音鞋，讓行經之路都成為神所滴油祝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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