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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安歇‧溪水旁

文/ 黃秋芳 採訪整理

   謝開平教授,目前任教於高雄大學財經法律學系,教授刑法課程。高中時,父親在教會參與服事,他週日時偶而會被父親叫去參加禮拜,但卻是心不在焉。開平覺得牧師的講道和聖經的文字一樣無趣,而比較有趣的,是聚會後父親會帶他出去吃飯。

補考留級的陰影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開平決志信主,在台北市懷恩堂受浸。這源自於一個很特別的經驗。開平高一時因英數兩科不及格,沒通過補考而留級。高二期末考再度因英數不及格須要補考。考前,開平心中不斷湧出一年前失敗留級的陰影,甚至成為夜裡的夢魘。那時他才想到平日不太在意的耶穌,第一次主動想跟耶穌說話,想拜託祂或是跟祂談條件——如果耶穌讓他補考過關,他就……之類的條件式禱告。

奇妙的經歷與幫助

  回憶當時那個很特別的經驗,開平說:「當時,我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從書桌移動到床前,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從坐姿變成了跪姿。反正就是閉眼、跪著,心中滔滔不絕地述說自己對明天補考的擔心、回顧高中念得多麼失敗、內心有哪些痛苦。我想:祂是神,即使我沒有開口說出來,祂也會知道。就這樣不知在內心說了多久,然後,似乎從窗戶外面(我家在五樓)進來了一個具有人的輪廓,放光、發亮的『人』。說這個『人』只有輪廓,是因為感受不到臉孔上的五官,或者是頭髮;即便是身體,也感受不到穿著怎樣的衣服。」

  「這個只有輪廓,放光、發亮的『人』,來了以後,和我一起跪著、就跪在我的身旁。然後,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可以明確感受到:那個『人』知道我一切的難過與痛苦,甚至,比我自己知道的還要更多,多到什麼都不需要再講,就是淚水不停的流、不斷的哭。哭了一段時間之後,才忽然發現旁邊那個『人』已經消失了。不過,內心有個很清楚的感受:明天的補考已經『搞定』、沒問題了。」當晚,開平很放心地睡覺,一夜好眠。

生命改變 求學順遂

  果然補考過了,開平就到教會受洗。接著,開平的生命持續在改變,也讓身邊的親友瞠目結舌。一個高中念了四年,靠著補考才升上高三的留級生,應屆大學聯考竟然考上當時錄取率不是很高的國立大學,連最爛的英文也達到高標。大一讀農學院一年,下學期申請轉入法律系,之後除了英文外,還主動學了日文。進入碩士班後選修法學日文,並開始閱讀日文法學文獻,到撰寫碩士論文時,已經可以援引大量日文資料。後來因為學習上的需要,又開始學德文。

前妻罹癌過世 畫上休止符

  碩士班畢業後又應屆考進博士班就讀,並在博士班一年級時結婚。婚後和前妻在永和聖教會聚會,並曾擔任少年團契輔導、參加教會詩班。前妻是在教會裡長大,他們戀愛五年,婚後度過七年美好的兩人世界。「肝癌末期」是突來的青天霹靂,開平陪同前妻經歷了醫療的冷酷現實,被名醫拒收,被救護車拒載。當前妻的呼吸停止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同時畫上休止符,了無生趣。

  開平喜歡以文字記錄生命,當前妻過世時,他在日記上寫了這一段話:「永遠的休止符~不記得究竟是在哪一天,第一次擁抱妳;不過,現在的〈妳〉,就在我懷中的罐子裡。最後一次把妳抱在懷中的日子,記憶卻是這樣鮮明。記憶還是停留在痛苦的那一格:第一個醫生通知我們儘快轉診,為了轉診,掛號折騰了我們一上午。住院檢查後,醫生告訴我們沒有任何有效的醫療方式、在醫院裡平靜地對我交代妳的後事、推著妳的病床穿梭在醫院裡、妳和我說的最後幾句話、醫師護士宣布妳的過世、最後一次親吻妳的額頭、拉上袋子上的拉鍊……」

神安慰賜福 加倍償還

  之後,開平離開傷心的台北,來到高雄大學教書。白天開朗樂觀充滿歡笑的老師,卻常常敵不過夜晚思念前妻的孤寂而落淚。直到加入高雄大學的教職員團契「光鹽社」,透過同事的鼓勵代禱,才又回到神面前,讀經靈修,與神重新對話。有人建議他讀約伯記,但他仍然無法了解苦難的奧秘,直到現在的妻子出現時,他才明白「神取走的,祂會加倍償還」的應許。

  詩篇廿三篇,是大衛的詩,也是開平的安慰與力量。「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

找到生命安歇處所

  二○一七年,光鹽社把開平教授十年來持續不斷為社團書寫的信仰小品文,挑選一部分集結成書。書名就是《安歇‧溪水旁》,這書名取得太棒了,所要呈現的境界不僅是寬闊的溪水旁而已,且是安歇。是開平從高中的留級噩夢開始,直到婚姻路上的顛簸震盪,一路走來最渴望得到的福分就是能夠安歇,他期待有一天,他的家人、同事、學生,都能和他一樣,安歇在耶和華所賜福的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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