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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 用愛輪轉為善的道路

文/ 尹常採訪

  「脊髓灰質炎」好發於年紀小的孩子身上,感染的人最明顯的症狀就是四肢麻痺,這也就是俗稱的小兒麻痺症,四肢一但麻痺終生將不良於行,重度者須倚賴穿背架與腳架,或乘坐輪椅位移他的人生。一九五八年出生的林錦川,在三歲那年遇到小兒麻痺病毒大流行,不幸罹病導致雙腿萎縮、脊椎嚴重側彎,再也無法站立行走。

罹患小兒麻痺症

  錦川的父母和大部分身障者的家長一樣,總是以過度呵護來彌補,也因此過了就學年齡仍然不敢讓他上學。直到十歲,錦川才念小學一年級,也才開始接觸家裏以外的世界。台灣當時沒有「無障礙」環境的觀念,更沒有任何無障礙設施,錦川對小學三年級之前的印象就是──每天從媽媽揹著進校門開始,都是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一直到放學媽媽來揹回家,才將憋了一天的尿大大解放。三年級後,錦川有了手動輪椅,讓他的學校生活「動」了起來。同學們喜歡推著他到走廊、到戶外、到操場,然後再換揹著他一起打棒球、騎馬打仗……,孩子們喜歡玩的,錦川一樣都沒有錯過。當同學們推著輪椅或揹他玩耍時,錦川總喜歡張開雙手,想像自己好像裝了「翅膀」般,飛翔於「地平面」。

  身體的限制和障礙,讓錦川求學過程不順暢,國中三年級下學期,進行脊椎矯正手術,休養三年後再念高中;高三時,再做第二次脊椎矯正手術,又再休學兩年;大學畢業,都已經三十歲了。課業就在斷續的休學、復學中完成,前前後後動了多達十三次的手術。

  錦川考上淡江大學之後,有了代步的三輪機車,讓他的大學生活多采多姿,也積極參與社團活動,「有一次我們炬光社辦理訪視活動,我看到許多比自己障礙程度更嚴重的身障者,才驚覺自己實在太幸運。」從那時起,他決定要做更多公益活動,幫助更多弱勢者。大三,錦川加入伊甸基金會的義工行列,回想自己考大學時考場被安排在五樓,當時只能一步一步撐著拐杖爬,進入考場時已經汗流浹背,邊考還邊流汗,導致國文成績才考三十幾分。所以他就籌組大專聯考殘障考生服務隊,為病殘朋友服務,使他們能順利完成考試。

脫離凶惡、遨遊天際

  此後,服務身障朋友成為錦川最快樂的事,經常從淡水騎乘三輪機車到當時位在光復北路的伊甸基金會,樂此不疲。只是家裏三個哥哥陸續發生了小意外,就有婦人告訴錦川媽媽,「你還有個小兒子,接下來就是他了,而且劫數難逃!」媽媽心急地問有甚麼辦法可以脫離凶境,那婦人說,「必須有二個禮拜的時間,完全不能見到陽光!」

  錦川那時也因在往伊甸上班途中,三輪機車右邊輔助輪突然鬆脫,心情憂煩,就求教當時的大家長劉俠(杏林子),劉姐告訴他,「伊甸是個福音機構,主會保守平安,你有心投入,難免會遇到撒但攔阻。」就請他暫時住在辦公室,並請陳俊良弟兄和同工張來好姊妹(現為牧師)以信仰關照,「我就在那時候決志,接受主耶穌成為救主,救我脫離凶惡的試煉。」

  錦川在伊甸教會真理教導下,受洗成為基督徒。錦川當年夢想能夠飛翔,遨遊天際,常想著「我這樣重度障礙,能夠搭飛機嗎?」他環顧台灣環境,走平面都有困難,上下二樓居所,也要奮戰半天,想要「登天」更不可能!但是,神總會賞賜意外的喜悅。

  在伊甸,錦川負責志工及國際事務,經辦愛無國界的全球反地雷運動,需要到世界各地出席國際性會議,終於讓他能夠乘著輪椅飛越大半個地球,甚至如阿富汗等戰亂國家,都有他輪轉過的軌跡。多次出國開會,體驗到先進國家的無障礙設施,從上飛機到下飛機,到旅館、開會場所,完全行動自如,無需協助,和在台北生活常有障礙相比,真是天差地遠。

走過死蔭幽谷更愛神愛人

  當台灣的大眾運輸系統還不便捷時,錦川常被迫需要「開」著自己的電動輪椅在大馬路上行走。二○○五年復活節禮拜結束後,錦川開著電動輪椅走忠孝橋要回三重的家,當時天色已暗,一輛疾駛而來的機車從後方追撞上來,他被撞飛,頭部重擊橋面當場昏倒。醒來時,已在中興醫院的急診室。醫生認為沒有腦震盪,可以回家休息。「身體不是醫生的,我感覺到頭很不舒服,要求醫院做頭部腦斷層檢查。」醫生不肯,錦川只好向市議員好友尋求幫助,醫院才勉為其難幫他做。斷層掃瞄後發現顱內出血,馬上開出病危通知,進手術室開刀。錦川感謝神賜下恩典,每次開刀都順利度過。只是癒後的身體大不如前,無法隨心所欲工作,只好申請退休,離開自己熱愛、能夠從事社會福利,又能夠傳福音的伊甸基金會。

  為病所苦的錦川,抵不過愁苦鬱悶,身心靈疲累,曾經不經意的吞下大量安眠藥,希望常睡不醒,但當在家人的淚光禱告中醒來時,他深切反省自己為何如此軟弱,想到過去多次經過死蔭幽谷,神都親自撫慰醫治。所以,即使外體毀壞,內心更要一天新似一天,勇敢接受神的命定,好在生命畫布中塗滿色彩,榮耀神之名。

  二○一二年錦川申請回到伊甸基金會繼續工作,現在他每天轉乘三趟捷運,可以暢行無阻的「通車」。他感動的說,「沒想到當年努力參與推動無障礙環境,現在成了受益人。」懷著滿滿的感動和愛,錦川再次去愛需要被愛的人,他明白重生後的自己,將遵從神指示何為善的道路,積極行公義,好憐憫,存謙卑的心,與神同行。

  彼得前書四章七至十節說:「萬物的結局近了。所以,你們要謹慎自守,警醒禱告。最要緊的是彼此切實相愛,因為愛能遮掩許多的罪。你們要互相款待,不發怨言。各人要照所得的恩賜彼此服事,作神百般恩賜的好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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