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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堅守堡壘 顧家愛家的母親

文/ 沈萌華

  我的母親——沈陳快,一九二七年日治時期,出生於現今雲林縣斗南鎮的一個村落,新厝寮。

勤儉持家 三從四德

  十九歲,因媒人介紹嫁給同為斗南鎮另外一村落港漧仔的少年家,我的父親。父親公學校畢業即前往日本東京讀書,因為一九四五年初日本戰況吃緊,東京人心惶惶,尚未畢業即匆匆返回台灣!

  母親結婚以後,將近十年的青春歲月,在港漧仔紥紥實實埋頭水稲田裡吃足了苦頭。

  她流的汗水和眼淚,成為我們家的黏著膠,把父親窮其一生賣力工作所得,微薄如沙土的薪資,捏塑出我們家的雛型!

  母親享壽九十有二。一輩子勤儉節約持家,幾乎足不出戶地看守著這個家,成為她的堡壘。不容一絲一毫的不潔、有藏慝之隙。幾幾乎到了潔癖的境地。她愛乾淨,家裡從天花板到地板,櫥櫃到鍋碗瓢盆,全部亮晶一塵不染。不但看得到的外表,看不到的婦德也是同樣的標準。三從四德再加上口德,她從來沒有東家長西家短。讓她引為自豪的一件事,她常常説:「阮攏無過家!」意思就是不會串門子搬弄口舌!

婚後只育一子

  因此,她嚴守沈家陣地,讓外力難以入侵。能夠與她掏心言歡的人,全部都是她的「姊妹淘」。就是她的親手足,自家人!也就是我的四個阿姨四個舅舅。當然,包括他們的另一半,以及下一代,我的許多表弟表妹們。

  從小到大,我非常羨慕我的表弟表妹。因為他們都有兄弟姊妹,而我,竟然是個獨子。

  母親結婚次一年,立即為沈家添丁,生下我來。可不知為什麼,這個baby卻是她的絕響,此後再也沒有結出其他婚姻的果實。

  我成為母親所有希望之所寄。我卻讓她失望了。沒有讀醫學院,沒有博士學位,沒有做大生意賺大錢,像我的表弟們那樣成功。我想要說,「媽媽,對不起,我讓妳和父親失望了。」可是她卻人前人後誇獎我。讓我何其慚愧!

父母高齡信靠耶穌

  母親早年被她的小妺妹帶去皈依佛陀,早餐和農曆初一十五必須素食。我們不斷勸說她要信耶穌,總是不成。但是感謝主,經過我和妻子、兒子、女兒數十年鍥而不捨,不斷的禱告懇求,聖靈終於動工!母親在前年八月身體不適,竟然三番兩次主動要求父親,去邀請牧師來家裡為她禱告,後來住進埔里基督教醫院,便決志領受主恩,由埔里生命河教會牧師為她施行洗禮,正式成為基督徒。(父親則早在七十五歲時在台北林森南路禮拜堂受浸歸主。)

息勞歸主享永生

  使徒行傳十六章卅一節:「當信主耶稣,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當年保羅和西拉被囚,他們禱告唱詩讚美神,结果地大震動,牢門全開,鎖鏈鬆動。兩人卻不逃跑,藉此向獄卒傳講耶穌的這一句經文,我們家堅信等候了四十年,終於成就!

  母親信主之後,面對人生的終點站,她臉上的憂慮愁苦全都化開了。去年四月廿三日下午四時,在埔里基督教醫院病房睡夢中安息了。一臉的安祥慈善,這是我所能報答她的最大成就。不是功成名就金銀財富,而是讓她與我們其餘的子女家人,和她一生服侍的丈夫共同享有永生,將來在天家團聚,永不分離。

神賜美好晚年

  回想起來,父親在六十五歳退休之後,帶著母親從繁華的台北移民到純樸的山城埔里。任誰都沒有想到,他們一住下來就是四分之一世紀,將近半甲子的黃金歲月。這一段年歲,是母親一生中最圓滿的結局。

  她和父親在埔里,充分享受風光明媚的好山好水,最重要的是,超級良善的好鄰居好朋友好人情味。她在埔里開始享受家庭堡壘外面的奇花珍果,散步的時候,田野間陌生人大把大把的送給她筊白筍,開門的時候鄰舍無條件地奉上鮮美的蔬果,甚至大條魚大鍋肉!母親眼界大開,胸懷大擴。上帝讓她看到世界多麼美好,人性多麼良善。

  這二十多年來,她最常掛在嘴上的開場白就是:隔壁的彭太大又送她什麼什麼好吃的水果或零嘴,早晨運動認識的姊妹又專程帶多麼大一鍋扣肉、麵條或炒米粉給她。她和父親一直樂在其中。

  921大地震之後,父母親年紀也逐日走向高峯。我們徴得兩老同意,在台北內湖半山坡買了四層樓的透天厝,二樓專為父母親打造。專屬的臥室,客廰,甚至客房,以備她的兄弟姊妹來作客時,可以放膽徹夜長談。

  二○○○年十二月,母親和父親就搬到內湖和我們團圓了。

  但是,埔里的房子捨不得出售,父母親兩人便藉口常常往埔里跑。不久之後,他們說,還是埔里住的才習慣。一直到他們先後返回天家。

期盼天家再相見

  媽媽,天父上帝和主耶穌迎接妳先回我們天上的家了,父親也隨之半年後趕去和妳會合!我相信,這一次妳和父親雖然還是會想念埔里,想念妳的獨生子和妳的金孫曽孫,但是主耶穌交代你們的任務是,要看守好天上的新堡壘,等候我們後輩子孫在天庭永世團圓。

  媽媽,謝謝妳一生辛勤勞苦看守照顧這個家,盼望我們全家老少將來再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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