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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烈士暮年 壯心不已

文/ 黃秋芳 採訪整理

  穆顯東牧師,來自台南左鎮岡林這一個美麗的地方,也來自一個曾被歷史遺忘,卻被上帝珍愛的族群——西拉雅族。這是有著上帝奇妙帶領的特別恩典,也是一六二四年荷蘭人登陸台南安平港時首先相遇的族群。

  荷蘭的宣教士教他們使用羅馬拼音來讀書寫字,做生意,打契約,也教他們讀聖經。他們是台灣最早得到福音的人。

一生歷經轉折更動人

  極有福氣延續這份恩典的穆顯東牧師,出生在基督徒的家庭,跟著父母嚴格的謹守基督徒最基本的三件事:飯前感謝、睡前禱告、清晨靈修。從小上主日學,青少年團契,高中畢業後接受呼召讀神學院,畢業後分發到教會,一路牧會到退休,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牧師生涯的平凡故事,但過程卻因幾番轉折,在生命高低震盪的曲線上變得閃耀動人。

  神學院畢業後,顯東牧師被派到枋寮教會牧會,新手傳道不熟悉牧會的文化與節奏,常常需要去請教附近教會的資深牧師,跌跌撞撞才漸漸步上軌道。教會的女長老為他介紹一位主日學女老師,彼此情投意合就結為連理,兩人同心牧養教會,也養育上帝賜給他們的孩子。

面對牧養上的艱難

  在枋寮牧會四年後,顯東牧師受傳道部派遣到南州教會牧會,大教會牧會不易,卻有許多寶貴的學習,期間開拓了崁頂教會,再轉任至內惟教會。在內惟,是極受挑戰的八年,他說:「會友都是從鄉下到附近工業區討生活的年輕人,經濟條件不佳,孩子小,要付房租或貸款,時常要加班,他們的身心靈都很疲憊。到教會來,坐著,就是身體的休息;唱詩歌,可以紓解心靈的鬱悶;禱告也讓他們學會把苦悶向上帝傾吐,學會放下,用新造的心靈去面對現實生活的各項挑戰。」

  內惟教會附近有木板公司、鐵工廠、水泥公司,大部分信徒是這幾家公司的員工,都是靠勞力賺錢,薪水不高,每天回到家都是體力透支的狀態,但他們禁不起失業,只能默默忍受滿腹受壓榨的委屈和抱怨。顯東牧師知道唯有在信仰紮根越深,信徒才越有力量去面對各種工作困境,也唯有教育才能翻轉他們的下一代。但教會的收入有限,同工有限,以致於許多想法也窒礙難行。

走上開拓教會之路

  在內惟八年後,顯東牧師想離開,找教會時卻受到不少阻礙與挫折。上帝關了許多道他們想進去的大門,只留給他們一條艱難的路——開拓教會。那年是一九七三,穆牧師剛滿四十歲。這也是摩西進到曠野接受操練的年紀。經過與師母的商量與禱告後,他接下傳道部要在高雄五塊厝開拓新教會的任務。

  從租屋、設備、掛上招牌、開始聚會……一連串的忙碌之後,第一個主日參加聚會的只有牧師一家四人,牧師講道,師母司琴,兩個孩子坐第一排聽道,這個畫面讓他永遠難忘。隔天,顯東牧師開始印傳單,挨家挨戶發送,隔週有五個人來參加,後來禮拜的人越來越多,到聖誕節約有三十位會友。

齊心努力 興旺教會

  在大家同心努力之下,三年後,三多教會就買下一個房子當禮拜堂,大家很喜歡在屬於自己的禮拜堂聚會,但很快空間又不夠了。再經過三年,路邊有一個店面要賣就買下來,重新改建,二樓當主堂,一樓當副堂及辦公室,三樓當牧師館。人數穩定後,開始作信徒培訓和推行小組,以一二三的策略,就是一人關心二人成為三人一組,教會因此興旺起來。

  顯東牧師說:「長執同工的選舉,除了依照長老教會的法規之外,候選人還要經過牧師的推薦,因為長執是直接與牧師同工的關鍵人員,也是教會的火車頭,一定要是熱心服事,謙卑敬虔,愛主愛人,有好的風評和行為表現,認同聖經,服從法規的人。這樣,教會進展的計畫才不會受到長執會的阻力。因此,三多教會後來才能如此快速的成長茁壯。」

退而不休 監獄傳道

  四十歲開拓三多教會,七十四歲退休,穆顯東牧師在三多教會牧會卅四年之久。他說:「讓我最安慰的事,是教會沒有停止成長的腳步,是一間有團隊服事的教會,也是一間讓人讚美的教會,有十位青年獻身當牧師。當時,鄭傳道和我的師母,是我最得力的同工,師母於幾年前已回到主的懷抱,我時常想念她而流淚。」

  退休後,上帝又交給他一件艱鉅的任務,就是到監獄去傳福音。上帝要呼召摩西帶百姓出埃及前,讓他在曠野磨練四十年,顯東牧師接到監獄傳道的任務時,就突然明白以前的許多經歷是上帝用心的裝備。他在高監、二監、戒治所,從一間談道教室開始,後來信主和受洗的人數大量增加,教化科就將較大間的教室佈置成禮拜堂,每年的復活節為上百人施洗。十二年來,得救的人日益增加。

守當守的道 跑該跑的路

  今年八十六歲的顯東牧師,退休後都在正忠教會聚會,除了外出講道或身體不適外,很少停止主日聚會。他的謙卑柔和,勤做主工,善於給人鼓勵的生命特質,無形中也影響著這個教會的文化,讓教會充滿和氣謙讓和溫暖。顯東牧師喜歡學保羅,盡心盡力去愛神愛人,守住當守的道,跑完該跑的路,他知道在末了的日子,必有榮耀的冠冕為他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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