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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 狐獴媽媽的摯愛

文/ 溫芳玲 口述

       因拍攝狐獴小有名氣,我被稱為「狐獴媽媽」。神領我去到曠野,在沙漠裡跟大自然同作息,那裡一無所有,只能仰望神。

早熟也早婚

       我的父母背景懸殊,母親家境富裕,父親則因貧苦讀書不多。我排行老二,上有父母傾力栽培的大姊,下有備受寵愛的弟弟,大部分時候,我得學會幫自己打燈,才能爭取一點存在感。

       國中就讀的學校環境複雜,幸而因我從小在外生活,所以懂得向上管理,透過體貼大人心意,得到師長關愛。老師們給我額外的課後輔導,幫助我順利考取第一志願。

       我從國中就開始打工,高二以後沒再跟家裡拿過錢。或許太過渴望家庭溫暖,所以很早踏入婚姻,然而結婚不到半年就後悔了。我渴望有個孩子,在確定離婚的前提下,人工受孕生下女兒,報完戶口隨即離婚,自己擔起撫養的責任。

對生命無能為力

       因為缺乏,所以勇於爭取機會,我參加一項廣告比稿,得到相當不錯的工作。當時孩子很小,而我工作量大,不 但一週七天,有時甚至不能回家,只好將就讓她睡在辦公室裡或會議桌上。

       事業最好的時候,是我最想死的時候;因為太累,又對生命無能為力。我想多為孩子付出,時間成本卻不允許。本以為女兒會是我情感的倚靠,但當碰到挫折時,她畢竟不是適合商量的對象。

女兒是生命中的天使

       在一次辦活動過程中認識了一位姐妹,後來跟她去教會,當時兩三歲的女兒也可以上主日學。某日在講道中聽見一句話,「趴在地上的人看到的世界是扭曲的」,這話觸動了我。我以為自己永遠得不到醫治,沒人知道我狀況不好,因我會牽著女兒走到陽台邊,告訴她我要跳下去,而她只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女兒是神派到我生命中的第一位天使,大概從她三歲起,我就與她分享很多事,包括負面的。她剛學會注音就給我寫紙條,她說媽媽妳不行死,要我去讀聖經第幾頁。上小學後,她常謊稱肚子痛、頭痛,好打電話確認我的狀況,一天二十幾通,持續好多年。

       我心裡難過卻又無力改變,知道做不到,無力感更加深沉。女兒升小三時在補習班寫作文,內容是珍惜生命。起初老師覺得特別,後來愈讀愈心驚,裡面寫道,媽媽每次都牽著我說要從陽台跳下去。當下老師不能確定是否為真,所以把本子折角,讓孩子帶回,上面寫著:媽媽,如果這真的是妳,妳需要幫忙嗎?

求神教我如何去愛

       這讓我第一次覺醒過來,也是我第一次跪下來跟神求。從前我不喜歡母親用情緒傷害我,如今我愛自己的孩子,卻是愛無能,同樣傷害了她。我第一次迫切希望神來改變我,教我學會如何去愛。

       神讓我看到一段狐獴的影片,影片中老鷹從空中俯衝而下,地面上的動物一哄而散,只見一隻來不及逃跑的幼獸緊張地發聲求救,就在千鈞一髮時,一隻稍大的狐獴衝回來,用身體護住牠,叼起牠鑽進地洞。

       我一再重複播放,看到大哭;我這一生從來沒人這樣用力保護過我。我心生好奇,加入所有相關論壇,神的奇妙作為讓我透過狐獴認識愛。

       我去南非拍攝,在極度原始的環境裡,第一次檢視自己的生命。每當太陽下山,天氣變涼,幾十隻狐獴抱成一團毛球,那樣溫暖而滿足的家族大抱抱,深深撼動了我。回家後,我一開門就衝上去抱住母親。母親尷尬地推開;我又轉身去抱女兒,從眼角餘光看見母親悄悄拭淚。或許她等這個和解的擁抱,也等了四十二年。

       從那時起我每週五固定跟女兒約會。她國中就讀雙語的國際學校,受環境影響看重物質,後來轉到一所外縣市的住宿學校,一方面也訓練她獨立生活的能力,預備未來出國念書。

受創衍生精神問題

       二下轉來一位男同學,女兒跟他走得很近,是那種情竇初開的感覺。為了多了解對方,我還帶他一起去玩。男孩話不多,但願意無條件陪伴女兒。那年中秋,對方邀女兒去他家玩,我雖反對,女兒仍留下紙條偷偷去了。從晚上到白天,我擔心得不斷跟女兒通話保持聯繫,她跟對方以及兩個同鄉的男孩一起熬夜烤肉,就在說好預備回家的時候,事情發生了。

       那天女兒沒回來,直接去了學校。兩個禮拜後,我看到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孩子。她眼神空洞,不發一語,每晚被惡夢困住無法睡著。從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到憂、躁鬱症,我們看遍全台有名的青少年精神科醫生跟諮商師。她的情緒擺盪很大,只是為我而堅持著。期間她持續投入教會的弱勢兒童關懷等事工;而我也從那時開始,積極進到監獄、少輔院去服事。

       最後兩年女兒狀況不好,經常進出精神管制病房。她有個心願要追逐阿姆的演唱會,於是我陪著她跑歐洲、美國,甚至後來到紐澳。神應允我的禱告,幫助遍體鱗傷的女兒完成心願,讓我們臨時買到搖滾區的票!

在神有最好的安排

       女兒一直支持我的拍攝行動。後來我在肯亞受傷導致蜂窩性組織炎,又因子宮血漏,回國後立刻住院治療。那時女兒已發燒多日,暫時回爸爸家,沒想到一場流感,最後竟奪去她年輕的生命!

       失去摯愛的痛,只有神能安慰。或許神憐憫她在世的日子太辛苦,所以才讓天使來接走她。為此我感謝神,因為我知道她在哪裡,並且好得無比。

       人的盡頭,神的起頭,看你回不回頭而已。回轉來到神面前,祂所帶給你的不是人能做的,是完全的接納、褓抱與醫治。

 

(整理/楊可玉,選自Good TV真情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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