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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 寂靜的世界不寂靜 ——蔡姈燕的手語成了救恩的記號

文/ 黃秋芳 採訪整理

       蔡姈燕的父母都是聽障,他們聽不見也無法說話,手語成了這個家庭最主要的「語言」。他們的世界理當一片寂靜,但誰知寂靜的世界並不寂靜。

埋下輪迴的恐懼種子

       聽障是弱勢,能做的工作有限且薪資不高,捉襟見肘的日子讓滿腹鬱悶的父母時常用手語吵架,激烈一點就互打或摔東西,他們自己聽不見物品碰撞的巨響,但姈燕與兩位聽力正常的弟弟卻嚇到膽戰心驚,畏縮地躲在房間的角落,深怕一出房門會成為戰場上的無辜犧牲者。

       曾有鄰居被吵到受不了就報警,警察上門無法與聽障的父母溝通,只能找姈燕問話,小小年紀對「警察是來抓人」的刻板印象,就像鬼抓人進地獄一樣的懼怕,姈燕的心裡埋著輪迴的恐懼種子,這個種子來自奶奶的宗教。

       因為聽障父母聽不見孩子的哭聲,也無法正確判斷孩子的需要,因此他們姊弟都在出生後就被抱到奶奶家養大。奶奶逢廟便拜,並告訴孩子因果論,奶奶對姈燕說:「生了聽障孩子和成了啞巴的孩子都是來還債。」姈燕心裡感到害怕,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人多少債?怎麼還?若這一輩子還不完怎麼辦? 

       兩位弟弟在國小時常被同學欺負,平日柔弱的姈燕就會站出來保護弟弟,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毫無畏懼的張開翅膀與老鷹奮戰,但嚇走同學後,她會躲起來哭,因背後沒有一雙大人的手可以支撐和安慰,小小年紀就得撐住一家人的天空,這是何等沈重的童年。

幫兒子改成為乩童的命

       長大後的姈燕開始有了做夢的能力,她比其他女孩更嚮往一個「家」,一個正常的家,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免受驚嚇。結婚更是姈燕跳離原生家庭最有效的方法。她廿一歲就結婚,不久傳來懷孕的喜訊,但她的歡喜卻很快地被因果輪迴的憂慮取代。「腹中的孩子是來還債的嗎?若是生到聽障的孩子怎麼辦?」於是她很認真的吃早齋、頌經,為胎兒積德求平安。孩子出生後聽力正常,讓她卸下心中的大石頭,但國小時檢查出注意力不足過動症(ADHD),紫微算命師說孩子命中註定會成為乩童,為了抗拒命運,她投入佛堂課程,繳了許多費用,希望幫兒子改運。

請讓我遇見祢

       佛堂的課程並沒有改善孩子的狀況。朋友介紹姈燕到教會參加一個兒童教養的課程,她帶著佛珠和計數器去上課,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我是佛教徒,我只是來上課,我不會信教。」有一次老師說,「神的救恩是白白給人的」,她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任何宗教課程都要高額學費,怎麼可能「白白給人」?有一次,姈燕在《奇異恩典》的歌聲中掉淚,她在心裡對那位「不識之神」說:「如果祢是真神,請讓我遇見祢。」

神成就美好的事

       慕道期間,公公中風,聖經裡有一句「不要為明天憂慮」的經文,讓姈燕第一次憑著信心沒有為家人加點光明燈,公公在福音隊的探訪後信耶穌,康復後也參與在教會的牧區。

       姈燕在二○○五年受洗成為基督徒。之後也加入彩虹愛家的團隊,進入國小當故事媽媽,在告訴孩子「你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寶貝」時,反而醫治了自己價值低落的童年傷痛。接著,她接任教會媽媽組的小組長,為了展開對話而積極去學習廚藝,沒想到廚藝不僅能輕易帶入小組員的家庭話題,也讓姈燕一家人在餐桌上有更美的心靈契合。

使用手語榮神益人

       神不斷在人生際遇的每一個機會點擴張姈燕的生命境界,張大她的幔子,放長她的繩子,堅固她的橛子。姈燕的父親罹患食道癌和大腸癌,在新樓醫院就診期間,她的手語不僅幫助醫院突破了許多溝通障礙,也成了醫院手語班的老師,許多醫生護士來學習手語,同時也相得益彰地成為父親醫療上的幫助。

       二○一五年九月,甘為霖牧師來台宣教一百週年紀念活動,有千人手語表演,就由姈燕領軍,成為創舉。同年公共電視舉辦聽聽看八百集「寶島好手」手語歌創意比賽,她帶著弟兄姐妹以原創詩歌參賽,並以台南聖教會的名字為團名,榮獲第三名。

領受恩典傳揚救恩

       二○一七年,姈燕考到手語證照的喜悅還在眉梢,兩個月後,神卻把這位寶貝女兒放在「躍進大考驗」的榜單上,她為了閃避一個五歲孩童而自摔,造成右臉顴骨斷裂、眼底板破裂、右腿嚴重擦傷。那一整年,姈燕靠著對神的信心,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手術。康復後,眼睛視力正常,臉部沒有疤痕,外人甚至很難相信她曾經歷過嚴重的車禍。

       姈燕的生命是陶匠手中的精品,粗糙的神撫平、塌陷的神托起、裂開的神再鋪一層新土縫補。姈燕靠著故事媽媽的陽光趕走自己童年受傷的陰影,車禍也讓一家人的心在病床邊扣得更緊。從前被貼上啞巴孩子的標籤,現在成為無比榮耀的記號。「姈燕傳道」這個新的身份,讓她繼續以美麗的雙手飛舞在寂靜的世界裡,也參與講道的服事及牧師講道時同步的手語翻譯,傳揚神白白給人的救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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