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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 媽媽的眼淚都是珍珠

文/ 呂秋燕 口述

要理直氣壯活著

       從二○一五年至今,我經歷了十趟徒步環島,在其中傳遞一種熱情的生命影響力,給沒有人生目標的年輕人、給重症的患者和孤單寂寞的長者,告訴他們——「在恩典裡的人,都要理直氣壯活著。」

       在我十八歲時,那還是個充滿機車族狂飆的年代,常會遇上改裝過的機車呼嘯而過。很不幸的,在姊姊載我去吃早餐的路上,被飆車少年快速追撞,導致機車稀爛,我的頭部重擊地面,當下停止呼吸(過一段時間才恢復),圍觀路人看我躺著不動,以為是未到院心肺功能停止(OHCA),加上受民間習俗影響,以為是已過世的父親來把我帶走,所以不能任意搬動斷氣的人,就這樣讓我失去關鍵的救助時間!

       受傷回家後,我還是常常呼吸中止,有次家人看我昏睡二十小時沒氣息,就嚎啕大哭。而腦震盪的後遺症,包括頭痛、噁心、注意力無法集中、全身無力、嗜睡、癲癇、常忘東忘西、害怕過馬路……這些都困擾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心裡努力「想」耶穌,希望快快痊癒。

媽媽的眼淚都是珍珠

       國中念淡江中學實驗班,三年都在分數達標與否中生活,升學壓力極大,每天都是勉強上學,直到進入中山女中,遇見信耶穌的劉喜靈同學,「因著她喜樂的生命,吸引我認識主耶穌。」受洗之後,才恢復上學的喜樂心。

       車禍後,媽媽認為是被咒詛,是耶穌沒有照顧我,就到廟裡問神明求解,卻被廟方指責說:「先生早死,女兒瀕臨死亡,一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才遭這樣報應!」我活著,卻讓媽媽遭受更大壓力,看見媽媽的眼淚彷彿都是珍珠,也一夜頭髮白成銀鏈。

       為了我的康復,媽媽帶我四處求醫,也跪求醫生醫治。而醫生總是先輔導、安慰媽媽難過的心,勸她說,「車禍沒有成為植物人,還認得出家人,這太神奇了!」之後,才能好好的幫我看診。回到家裡,媽媽用行動的愛來關心我,看我沉睡,會用手探我的鼻子,測測是否有氣息;怕我「睡死」,常搖我起床;知道哪些食物對腦神經復原有益,可以調理氣血循環,就想盡辦法為我烹煮自己種植的食蔬,「也許是媽媽給我吃得對、吃得夠,使我的病情控制得穩定。」

五歲大人的特異能力

       車禍造成語言表達能力受損,空間辨識力出問題,文字記憶也很難拼湊,唯獨對數字能牢牢記得。當年大學聯考也受到影響,隔年重考,才順利考上清華大學經濟系。

       大學畢業時,醫院鑑定我行為反應的智商,認為只進步到五歲程度,學校認為,要藉著職場的訓練,才能增加社會適應能力,主動幫忙找工作,只是地點都在台北,距離遙遠,怕忘記回家的路。我跟耶穌禱告說,「要半小時內的車程回到家,免得走迷!」

       同學畢業大都在證券業、銀行業工作,我只能應徵離家近的傳統汽車產業公司。公司看中我出身名校,而我則是因公司有制服,讓我不用花心思治裝。我的人格特質如小孩「誠實不說謊」,圖像記憶超強,記得很多數字,使得公司很多人怕我的「特異查帳能力」。我也藉著工作認識人性,因此幾次更換工作環境。

       我原定的人生目標是,五十歲時,存夠錢開辦孤兒院,但沒想到卅六歲那年,醫生認為我可以照顧自己、順利溝通,不用依賴他人,宣布我完全康復了。而罵了耶穌十八年的媽媽,也在那一年信了主。她跟耶穌說:「對不起,誤會耶穌了!」從此只有讚美耶穌。

把臺灣當畫板徒步走

       我在二○一九年十一月的環島日記中記錄媽媽的懿行,「她是臺灣末代童養媳,孝順、敦厚、不計較、熱心幫助人的個性,加上喜愛分享佳餚的特性,深得家族喜愛。她靠著農作、養雞、養鴨,將孩子養大。她不識字,卻記得家族人的名字,她搭車從未迷路。如今認識了主,知道了耶穌之名,從此生命不迷航。」

       我看盡人生生老病死,「基於信仰,決定從病人身分,轉換成關懷師。」因多年在醫院關懷重症患者,知道如何幫助他們在絕望、無力時,找到生命的亮光。二○一五年五十歲時,我決定走出去。寄語經濟學和我喜愛的數字,把臺灣當畫板,拉著菜籃車走0、1、2、3、4、5、6、7、8、9的路線,以徒步環島走訪、牧養軟弱者的心懷,幫助人們尋得起初被造的美好,能走進十架恩典之路,活出榮神益人的喜樂健康人生。

       二○二一年十二月的環島日記中寫著,又是美好的一天,第十趟徒步環島走一個「4」,「ㄥ」南迴9戊公路最後的五公里。這路段山區連續彎路,有一大段沒有路燈,冬天山區裡天黑的快,加上野狗多,「遇到狗狗,只有大聲唱詩歌,還對狗狗說你們非常乖,沒有壞壞!」

       感謝讚美神的保守,主恩典與憐憫同在,都能平安過!在恩典裡的人,都要理直氣壯活著,特別像我這樣,經歷幾近死亡車禍的撞擊後,還能活著,豈能不述說神的榮耀,見證祂奇妙的作為。

 

(整理/引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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