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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波瀾壯闊不留白 ——葉宓章為兒子未演完的戲站台

文/ 黃秋芳 採訪整理

       我們都成了一台戲,給天使與世人觀看。「沒有衝突就沒有戲劇」是劇場名言。衝突是「好戲」的基調,連續的衝突把人的面具一層層地剝離粉碎。人喜歡看好戲,戲裡戲外都是。戲裡女主角的命運一波三折,她的困境也讓很多人感動落淚。

       葉宓章就是劇裡的女主角,其他演員可能分梯出現在不同的幕次,每人的戲份有輕有重,出場的時間有長有短,但不變的是他們會丟出火球、製造麻煩,重要的人會先後離去,讓主角從高峰摔到谷底再慢慢爬上來。轉折,讓他們變得堅強。從起頭到結尾,女主角都是焦點。

顛簸的人生路

       宓章出生在一個更生人的家庭,她的人生道路從此顛顛簸簸的展開。她不愛讀書、學了滿口髒話,「放生養」的孩子具有膽識和強烈的冒險性格。聰慧和美貌讓宓章提早獨立,十九歲就嫁給大她七歲,年薪百萬的汽車公司業務主任。宓章的父親斷言她會後悔,果然,婚後第七天夫妻就開始打架,她的公主夢碎了,但不服輸的「面子」,讓她在爭吵中越磨越堅強,「不離婚」就是要贏給爸爸看。

       婚後第三年,宓章和先生余聖麒憑著敢衝敢拼的業務精神到北部創業,開了兒童圖書出版社,也榮獲金鼎獎。但當時台灣開始進入少子化,電子書取代實體書,出版業也逐漸走入夕陽。出版社於八年後撐不住虧損,忍痛關閉。宓章把三個孩子送到美國讓姑姑照顧,夫妻留在台灣償還上千萬的債務。最困難的時期繳不出電費,電錶被拆掉,他們點蠟燭度過寒夜。

嚴峻風浪一波接一波

       三十歲,許多熟女還在吃喝玩樂,但宓章已是三個孩子的媽,也經歷人生的事業高峰和血本無歸的谷底。「還債」成了生活的主要目標。他們夫妻努力還清債務,然後把孩子接回來住,以為一家人可以過著簡單和樂的生活。沒想到更嚴峻的風浪,隨即襲捲而來。

       九年前的一個清晨,一通電話再度使這一家人陷入痛苦的深淵。兒子余讓在清晨返家途中,騎車自撞當場腦死。宓章在電話這一頭問警察:「還有呼吸嗎?」警員沒有回答。宓章夫妻趕到醫院,見兒子身上插滿了管,她立即跪下禱告,求天父給兒子拉撒路復活的恩典,然而上帝沒有答應。

       接下來的日子,對宓章是很長的思念與煎熬。她從悲傷轉為自責,控訴自己不能保護孩子,也憤怒上帝沒有及時伸手拯救。她常自問:「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就這樣沒了嗎?他的生命不是正要起飛嗎?他飛到哪兒去了?」宓章走路或開車途中,看見貌似兒子的男孩,會哭;在賣場看見兒子愛吃的菜、愛穿的T恤,會哭;跟丈夫的謝飯禱告也會抱頭痛哭……。就這樣,在埋怨和懊悔交替的生活裡持續了好幾個月。

有上帝最好的安排

       宓章慢慢回憶:兒子過世前一天,上帝感動她特別請假在家,為兒子精心預備一頓他最愛吃的晚餐,餐桌上他與父母聊得很開心,父子也在飯後的聊天中彼此了解、和解;和姊姊妹妹都在離開一週前,有上帝特別安排的單獨相處機會,讓他們知道彼此深愛著對方。

       兒子過世半年左右,上帝用倪柝聲弟兄的一篇文章安慰她:「一個牧羊的人要帶一群羊過溪。小溪上只有獨木橋。羊膽小且笨拙,無論牧人怎樣打趕,牠們總是不肯過去。後來牧人抱起一隻還在喫奶的小羊先走過去,那隻母羊因為愛牠的小羊,也就勇敢的跟著過去。這樣,其他的羊也就一起過到溪的那邊去了。」

得著不一樣的眼光

       宓章終於明白,兒子不是掉到河裡被湍急的河流沖走,只是先跟上帝過了河,在天家等著再相聚的日子。上帝彷彿打開了他們的眼睛,看見過去看不見的美好,並且眼目不再定睛於屬地短暫的美麗,而是轉向天上那美好的永恆。

       上帝奇妙轉變了宓章的眼光。以前常和兒子在外遊蕩到深夜的孩子,是宓章眼中的「混混」,她極力想讓兒子離開他們,以免被帶壞。兒子過世後,她才知道兒子竟是這群「混混」所敬重的大哥。上帝開了她的眼睛,讓她決定要好好款待這些孩子。於是,每週六開放自己的家,請他們吃飯,陪他們看電視、聊心事。漸漸地,她發現他們的善良和真誠超出想像。後來這些孩子都成了余爸余媽的乾兒子、乾女兒。

看是失去卻收穫百倍

       後來宓章的先生腦溢血中風,這群孩子都趕到醫院手術室外面徹夜守望,陪著余媽一起禱告,希望余爸撐過這個搶救的手術。後來先生的命是救回來了,但需要長期復健,孩子們每天到醫院幫老爸拉筋洗澡。上帝奇妙地讓失去一個兒子的他們多了好多屬靈的孩子。

       上帝是我們人生劇本的導演,余讓出場的時間看似很短,卻是整齣戲最重要的引言人。他的退場,讓更多的余讓亮麗接棒,宓章也因此勇敢的替兒子繼續演奏這一曲斷奏後的偉大樂章,在台灣的各個角落見證分享上帝的愛。宓章並沒有把波瀾而壯闊的生命經歷壓進箱底,而是將一粒麥子落土收穫百倍的恩典傳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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