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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出於神的不會錯——搬家流氓蔣小強回轉榮神

文/ 接風 採訪整理

  我還讀中小學時,很皮,皮到縱火燒山,燒盡外公的產業,氣得他把我從新竹五峰山上趕回到平地和媽媽同住;我很壞,壞到可以從被霸凌,到反霸凌別人;我很恨,恨自己是私生子、是原住民、是弱勢家庭的孩子。

成為八家將凶煞成員

  使壞,總有原因。那個墮落和自我放棄的轉折,來自於被校長點名叫到司令台上,痛罵之後還加以當眾罰跪的殘酷處罰,徹底瓦解了我奮發向上的意念。高中雖考上省立高工,但因為放肆、不守規矩,半年就被勒令退學,成為中輟生。

  為了自保,我加入廟會的八家將。在那裡,我有了安慰感——有人給錢打電動,跟著老大可以白吃喝,吸毒也免付錢;我也有了安全感——有「團隊」作為靠山,從此沒人敢霸凌我。

  八家將為了比陣,經常要集訓,漸漸地廟會取代教室,練陣比念書重要。一年一度總廟的廟會,年少無知的我們認為,被選入擔綱八家將表演是「最高榮譽」,而為了面子,左手拿鋸子,右手拿鐵條,八字大跨步一開,拚了命也要讓自己血流滿臉,為的是多得酬賞,而價碼更高的是插令旗、插耳洞,或在舌頭插針。每次活動結束,只見廣場血跡斑斑,逞強過頭,傷口痛,便在貨卡車上縫針,為了減輕疼痛,就吸食海洛因和安非他命。

搬家流氓惡名昭彰

  十六歲那年,同伴一一入學,我無處可去,提早就業成為唯一選項。沒有學經歷,唯一肯接納我的,就是八大行業;因此我成為公關、少爺,在黑白兩道之間傻混;還兼著賣毒品給藥頭,為此進出監獄好幾次。

  當完兵,靠著高大強健體格,跟朋友進入搬家行業。我通常上下樓梯搬一趟,就喝一罐啤酒,一車十幾趟就喝十幾罐,喝酒後就會爆出凶狠的言語;原本報價三千元的搬家費用,搬到一半便巧立名目加價,如對方不滿意、不付錢,就會落得傢具損毀或棄放路旁,成為惡名昭彰的搬家流氓!

  不夠支付每個月七、八萬元的酒錢,就興起搶銀行的念頭。在我這行業,多的是跑路英雄,就好像當時大衛王落魄時,逃到亞杜蘭洞,一些受窘迫的、欠債的、心裡苦惱的人都聚集到大衛那裡。我雖不能招聚百人,但幾個還可以。我們都是社會邊緣人,沒有後顧之憂,言明不成功便成仁。經過長達一年縝密記錄,精準掌握運鈔車進出路線、時間、人數,終於選定時間,準備動手搶劫。

巧遇柔淑美麗的女孩

  感謝主,就在計畫行搶前的半個月,我遇到了改變我一生的淑美。

  那天晚上,原本不可能堆疊在一起相見的時空,穿越不可能見面的動線,在一間有專業調酒的卡拉OK店,店長朋友請我去喝酒,愛唱歌的淑美則是跟著朋友相聚展歌喉。有一首我會唱的歌響起,見沒有人唱,麥克風剛巧放在淑美前面,我難得的以紳士口吻問,「可以借用麥克風嗎?」淑美爽朗又篤定聲音說,「可以,借一次五十塊錢……」,我不經意抬頭看著她,頓時整個人好像被震住,「這女孩真的柔淑美麗……」。

進入婚姻改寫人生劇本

  從此之後,改寫了我不在計畫內的人生劇本。淑美全家都是愛主的基督徒,媽媽為了她的婚姻,全然仰望主的帶領,堅信以韓文抄寫舊約、新約聖經,表述虔誠恭敬,她總相信,出於神的不會錯,確信祂一定會為淑美預備一位牧師或傳道人的配偶。

  當認定淑美是我人生伴侶後,我「戒掉」朋友,更「斷開」搶劫的念頭。我跟著淑美去教會、去小組,隱約覺得大家以狐疑眼神看她,怎會和一個面露兇相的流氓交往。但淑美堅定成熟的個性,表現出她愛我比我愛她更多。我對自己被她愛的那麼堅定感動,二○○○年五月二十日我們結為夫妻。

過往傷痛得醫治釋放

  結婚三年後,原本以為受洗成為新造的人,應該不會有流氓的氣息出現,但自卑情結升起,認為淑美瞧不起我,婚姻陷入困境。有一天陳天建牧師約我進行一對一醫治釋放,陳牧師要我閉上眼睛想曾經受到的創傷,我想了許久,終於浮現出一個穿學生制服的小孩,在寒冷的冬天,瑟縮在新竹火車站牆角哭泣,我覺得那個小孩好可憐,也看見他被流浪漢趕走……。我驚覺那個小孩就是自己;那是國小一年級,為躲避繼父嚴格要求、老師嚴厲處罰,竟然身無分文,從台北逃家、逃學,輾轉搭車到新竹想找外婆得安慰。

  想起那些壓抑在內心深處好幾年,受虐、被逼喝尿的傷痛,我嚎啕大哭許久,忽然有聲音說,「孩子,那時候我在那裡陪著你……」,才知道原來不是自己獨自在承受這苦,我釋放的哭,也明白,不能再讓妻子、孩子受到傷害。

認識上帝生命不一樣

  婚後,我努力做父親、丈夫,從沒有人教導我、告訴我「做得好不好」,痛哭中,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我肩膀,肯定的聲音說,「孩子你做得很好……」。

  淑美的愛,讓我斷絕酒肉朋友,神的愛,讓我斷開一切綑綁,我的心被開啟,有光照亮我心靈的眼睛,我讀聖經有亮光,擔任小組長服事越得力,還可以作詞作曲,為榮耀天父而唱新歌。過往荒唐歲月像活在泥沼中,但天父卻從灰塵裡抬舉我這貧寒人,從糞堆中提拔我這窮乏人,使我與王子同坐,得著春暖花開的幸福。我堅信,出於神的總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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