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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 最終是要榮耀上帝——吳欣澤讓「藝術創作」找到生命的出口

文/ 採訪/長鳴

  我語言發展比一般孩子慢,幼兒成長期很少開口講話。讀小學時,不知如何和老師講話,被認定是發展遲緩,三年級編入資源班,在那個班級沒有從前的玩伴,感覺有點孤單……。

  在資源班學習很自由,班上的同學都很可愛,一段時間後,我才知道資源班的別名是——啟智班。在第一次的期中評量,我是全班最後第一名,不需要別人貼標籤下被認定有問題,只是我不這麼認為。經過一學年,我竟然成為班上第一名。四年級編回正常班後,我就與第一名絕緣了。

  在資源班能自在做自己,沒有填鴨教育和分數壓力,我比一般同學更有時間思考存在的價值,心裡也有一個動力要去告訴那些成績不好、低成就的人,告訴他們——你們不是人生的次級品。

將西塔琴的琴音帶入教堂

  沒想到因為讀啟智班,竟然啟發了我的「智慧」,沒有成績的框架束縛,我朝著不以成績定人生價值的信念發展性向,如今成為台灣四百年來第一個西塔琴專業演奏者,也是華人界第一個出版西塔琴演奏的人。

  藉著西塔琴音,我嘗試刻畫屬於台灣這片土地古老且充滿憂傷的生命故事。我是台灣噶瑪蘭原住民,有著原住民和客家混血的血統,加上家族基督教信仰的淵源;曾跟隨馬偕博士傳道,開拓花蓮港長老教會。在信仰的蘊涵之下,音樂可以奔放,但不能失去對造物者的敬畏。在聲音的世界裡,我大量融入對人的擁抱,對海洋的呼喊。對於音樂或藝術創作,我認定是在傳遞思想與信仰。所以,我將西塔琴的琴音帶入海洋、帶入遠山,帶入莊嚴的教堂,敬拜讚美主。 

  我的音樂啟蒙來自於我的家族;每個男生都會彈吉他,每個女生都會唱歌。耳濡目染下,兒孫輩自然喜歡音樂彈唱,對音樂的感受很自然。

從西塔琴遇見上帝

  記得國小作文課,我的志願是「聽遍世界上的音樂」;國中時,一有機會就逛唱片行,想「透過買CD,接觸世界音樂」。我大量買不同國家的音樂來聽,也從CD專輯中認識了牙買加。

  原本我以歐美西洋音樂為主,聽久了,以為音樂只有一種風格,很快就聽膩了。唱片行老闆對我說,「每個國家曲風都不一樣,要聽不同風格的音樂,可以接觸世界各國少數民族的音樂……」。十五歲那年,有一天唱片行店員拿了一張布滿灰塵的CD對我說,「這一張放很久沒有賣出去,應該也沒有人有興趣……。」CD上面寫著天籟的西塔琴,回家一聽,「天哪!這是什麼音樂,單調的音樂,像貓咪喵喵叫……」,我無法接受整整五十分鐘的西塔琴音,就將它束之高閣。

  直到國三時,遇到古印度西塔琴大師到彰化參加國際藝術節,我特別跑去參加,才知道原來買到的CD只是伴奏帶。幾年後,在夜深人靜,工作疲累之時想聽點音樂,不經意翻到那片西塔琴CD。沒想到,竟有很深刻地感受,「那種感覺很特別,很像看到宇宙的星星在移動。那聲音好像是從宇宙傳來的,安靜而靜謐,不像聽搖滾流行音樂……」,那天,我從西塔琴聽到宇宙的心跳,我讚嘆,讓我從西塔琴遇見上帝。

最終是榮耀上帝

  印度音樂最大的特色,就是將自己與音樂融合,有著大自然迴盪的聲音。印度人把大自然的聲音轉成可以控制的音樂,那是一種藝術表現。通常它是背景音樂,是風聲雨聲環境的聲音,我們添加的聲音是底蘊環境的想法,跟著吟唱,是生物體的樣式;風聲沒有生命、沒有靈魂,而我們可以將靈魂附加在上面,成為有感受的動態感,「基督教的信仰就是生命的信仰,就是關注靈魂的信仰……,這太相像了!」有了西塔琴,我試著模仿CD聽到的音色,融入自己所編的樂曲,在二○○三年平安夜,我成立以西塔琴演奏為主的「西尤樂團」。

  非洲肯亞有個西尤(Siyu)村,祖先來自明朝的鄭和船隊。取這團名為了紀念古代離鄉背景的探險團隊,及現在肯亞西尤部落的亞洲後裔。鄭和船隊有明確的目的旅途,卻意外的發現西尤,而我現在也有明確的目的,希望藉著音樂,讓更多低成就的人發現新西尤。

  上帝讓我有機會成為專業音樂人,在主流音樂中,我曾是野放克樂團、搖滾主耶穌樂團吉他手,以及以福音為主的古今中外樂團的主吉他手;曾獲選為MTV百萬樂團大賽最佳吉他手、全國熱門音樂大賽北區最佳吉他手、新力音樂music power年度最佳創作新人;亦為雲門舞集流浪者計劃,首位音樂類獲獎者。我因多次協力台灣流行音樂界歌手,如張惠妹、蔡健雅、蔡依林、神木與瞳等等樂團現場演出,而有「小巨蛋御用西塔琴手」之稱。

  得了這些榮譽之後,我知道最終是要榮耀上帝。這幾年我專注於世界音樂融合的創作與推行,腳蹤遍佈海內外許多國家,也已經踏過台灣2/3之鄉鎮地區與離島地區。我為那些低成就的孩子們,以約翰福音為主軸,傳講——「靈魂很珍貴,你很特別」,鼓勵他們,要相信上帝不會造出一個次級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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